傅聪回忆:“我上次见她,她说最近特别喜欢德沃夏克。在我看来,德沃夏克其实是人情味最重的作曲家。”丁伟志对记者形容道:“你现在看见杨绛会很惊讶,你看她这样高龄,头脑仍是清清楚楚,而且写很小的字,手一点都不抖,走路都不需要人扶,脚步很轻捷。”
今年2月23日,张佩芬突然接到杨绛一个电话。
“因为她只懂英文和法文,不通德语,偶尔也会找我帮忙,她把字母念出来,我记下来查,查好后我给她回信,她收到后第二天马上就电话回我道谢。”
“她有说在写什么吗?”
“我不敢问她,之前问过,她会不高兴的。《走到人生边上》出版前一两个月,问她写什么,她说还忙着,还在写,不肯说写什么,后来就出版了。”
“那她请教您的德文是什么内容呢?”
“像绕口令似的,没什么意义,拆成单独的词语就是单独的意思,猜测不出来;也许她还在翻译,可能是她翻译的书里面碰到的德文词;也可能是她在整理钱先生的笔记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那通电话中,提及近况,杨绛也只说了这仨字;她的耳朵几乎听不见了,“即使带着助听器也听不见”;小辈们笑称,跟她打电话就是她的“一言堂”,别人问什么她也“答非所问”,所以只能在《走到人生边上》写下“一连串的自问自答”。
据张佩芬回忆,杨绛所寻德语共18个字母,一口气读完,好似一个拗口的游戏,倘若加以分割,便是3个独立的单词——给予,赠与了,已经离开了。